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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暨南大学的演讲里,陈丹青说,读史可以分辨真假,培养独立思想。摄影:黄祥明 “抽根烟总算活过来了。”8月24日下午,陈丹青一出广州机场,立马向记者一行人借了打火机,径自抽起烟来。陈丹青说,近年抽烟频繁,受不了从北京飞到广州的“禁烟之旅”。陈丹青此行是为了参加当晚在暨南大学举行的讲座以及8月25日的南方阅读盛典颁奖典礼。 当晚的讲座上,陈丹青以《阅读与书写》演讲。1700座的演讲厅里,不少人席地而坐。陈丹青一上台就说,“牵涉到与书相关的事,我才会抛头露面,也是为了若干有心的同学。”这句开场白让现场响起阵阵掌声。他称与暨南大学颇有渊源,因与现任暨南大学艺术学院院长的张铁林关系较好。2004年,陈丹青辞去清华大学美术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一职时,张铁林曾邀请他出任暨大艺术学院副院长。 在随后的交流中,陈丹青表示,读书无需提倡,大家各取所需即可。“每本书都是一个房间,大家从自己的房间中获得不同的认识。读书对我来说,自以为非,自不以为是,书越读就发现不懂的东西越多。”最后他为观众推荐他今年看到最好的两本书:吴国桢的《夜来临》和陈巨来的《安持人物琐忆》。 陈丹青说,他的最新作品《笑谈大先生》是关于鲁迅的一本演讲合集,他想将鲁迅从“泥潭”中拉起来,不再被神化或是固定为一个刻板的形象。“民国很多人物都被扭曲,通过读历史可以帮助我们分辨真假,并培养独立的思想。” 演讲结束后,陈丹青接受了南都记者专访。 1 知识分子 “我不觉得中国有多少知识分子,因为公共空间都很有限。” 南都:你一直通过言论、文章在发出自己的声音,你觉得自己肩负怎样的责任? 陈丹青: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能灌输思想,我从网友回馈上知道,他们对我的言论不感兴趣,但是他们从我的言论里看到原来可以这样来看城市建设,这样来看大学教育,这样来看社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只要有一点点破口就好了。 南都:近年来,在很多公共事件上听到你的声音,是什么让你发声机会变多了? 陈丹青:其实,我从2008年开始就尽量减少这些事情。我在媒体上胡乱讲话,是刚回国的时代(2000年),一直到我辞职。从2007年开始,我再也不接受任何国内电视台的采访,从2008年以来,我只参加《锵锵三人行》,一年一次,一个项目讲四五场,分数次播出,大家就会觉得我出镜频繁。至于约稿,我能不接就不接。我现在固定的写作栏目是在《国家地理杂志》上,让我每年去一个国家,回来写游记,我刚写完奥地利、德国和匈牙利,去年写俄罗斯,前年写土耳其。 其实我很少曝光,一年下来只有两三次这样的活动,像这次获奖,来参加南方阅读盛典颁奖典礼,我一定会来。这是我本人的书,而且是讲鲁迅的书被选上,我视为一种荣耀,是读者对我的一个肯定。 南都:现在一旦发生大事,就会有“公知”出来说话,你如何看知识分子的曝光度? 陈丹青:我不觉得中国有多少知识分子,因为公共空间都很有限,一个可以称得上是社会的空间,严格说还没有。现在媒体会让大家误会,以为有舆论空间,有公共知识分子。公共知识分子是独立的,他不拿谁的钱,他只拿公司的钱或者雇佣他写稿的钱。可是我所知道的中国的公共知识分子基本上(供职于)大学和媒体、电视台,他实际上是拿官饷的,所以他独立不起来。 南都:在你眼中,公共知识分子应该是怎样的形象? 陈丹青:我很珍惜、很尊重目前被认为是公共知识分子的那些人,比如秦晖。当然这包括一部分网民。(现在)还没有一个自由的空间,(让)这些人能够相对独立地发言。能够有声音发出来,这是多么珍贵!况且我不太在乎他有多少知识,我还是在乎言论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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