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华书画网
有生气的城市才会有创意。如何评判一座城市是否有生气?我们可以看它的气量、气度、气场和气势。在中国,是什么在决定一座城市是否是创意之都会?由城市地理决定的创意集群效应,由房地产文化搭建的创意之城,由商业势力操控的创意动力。
北京:一环扣一环的创意营地
[798][SOHO现代城][宋庄]
城市肌理 ★★★
人群与推动力 ★★★★★
创意策源地 ★★★★
发展前景 ★★★★★
相对于北京那一切为了2008的超级发展势头,在北京聚集的创意人群,从某个角度看来就像是在北京“马大姐”们“迎接奥运清除四害”的动员令下,如同过街的老鼠般四处“流窜”。
北京的环状城市结构,让很多本来身处城郊的艺术村猛地里发现,推土机就如同圈地运动般迅速地来到了身边。幸亏北京足够大,在北京,创意人群能轻易找到属于他们的公共生活,只不过,正如他们的另外一个名字——“北飘”——那样,北京同样维持了一种迁徙性。一方面,这与他们本身的心态相关,另一方面,也在说明,政府对这群人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非常讽刺的是,由于中关村与798艺术工厂,美国《新闻周刊》先后把北京评为“最具活力的新兴文化及创意城市”和“世界风尚城市”,而这两个地区,都是北京民间自发生成的,而北京斥重金打造的“银行街”却从未获外界认为是“世界级金融市场”。
如同“的哥”一样,北京创意人群的聚集性特别吻合,让他们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进而称兄道弟,条件并非是让他们志同道合,而是只要并非“道不同”就可以了。更容易找到人群的北京会使得很多人会对北京产生依赖——这座城市会让他们加固他们的社会和文化全球视野的氛围。
理查德·弗罗里达(Richard Florida)在其《创意新贵》一书中的观点:“创意人不会只在有工作的地方聚集,他们聚集在创意的中心,或他们喜欢生活的地方。”在北京,昨日的三里屯,今日的798,都是他们喜欢聚集的地方。正如一位逃离上海选择北京的创意产业工作者坦言:“在上海你可能会失去你原本的生活,但在北京,你会拥有生活。”
由于文化上处于高地,北京在创意产业上的潜能不容忽视。它拥有好几间与创意产业、文化产业直接关联的学府,比如北大、中国传媒大学(原北广)、中戏等,全是思维活跃的年轻人,随时可以继续输送创意弹药。
但更巨大的弹药输送来自北京房地产开发商们。潘石屹、张欣、张宝全、冯仑们把他们的房子插上“创意”之翼,如今早已成为这座城市“食脑之人”的表表者:其实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创意”都只不过是他们在售楼程序上的一环,这一环已经必不可少。
上海:互为炫耀的创意产业团
[苏州河][泰康路][外滩三号][多伦美术馆]
城市肌理 ★★★★★
人群与推动力 ★★★
创意策源地 ★★★★
发展前景 ★★★
也许无论对于什么人,只要他爱上了城市生活,上海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全因它非常完美地体现着广泛的选择与丰富的机会。
上海有丰富的城市公共生活,但对创意人群而言,他们活动的范围仍十分有限。实力雄厚的上海市政园林部门不容许任何的涂鸦,上海政府亦从未把他们的眼光从高增值中的总部经济、汽车产业与金融市场调低到注意到创意经济的存在。
但拥有全球最多商业楼宇的上海,它的厚度已经足以让一些从事创意产业的人群得到他们的工作机会与商业空间——这座城市的两座机场,虹桥、浦东每天都会带来一大群的观光客与商旅人士。
耐克公司今年夏天在国内推广的“赤足新生”便使用了一个上海原创设计团队的设计,这个团队在泰康路开设了一家服装店,专门售卖波普艺术改造后的工农兵肖像服装配件,表现不俗。泰康路聚集了一大群这类喜欢以自己的创作品来进行销售的小店、画廊,此处在过去是废弃的纺织厂区,如今由于有陈逸飞、陈丹青等艺术家的介入开设画廊,以及众多创意人的共同营造,看上去就像漫步在东京的原宿街区般。
上海唯一的困惑在于,由于城市的进入成本非常高昂,寻常创意者来到这座城市,会发现无法找到适合的发展空间,甚至连北京宋庄、大山子那样的郊区地带都没有。上海市区周边的张江、松江、安亭都早早被规划为高产值的高新产业区或汽车园区。
上海的广告公司,多集中在香港广场、中信泰富等繁华地段,与他们大多是外资广告公司,有着雄厚的实力相关。
正如颇有独立精神,超脱于上海官方美术馆之外的多伦美术馆,位于多伦路文化名人街上,这条被市政规划的步行街,现在早已变成贩卖民间旧货的墟市,已有衰败之相——尤其是与极富炫耀效果的新天地对比。
如果不是沪申画廊的存在,外滩三号也许只会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庸俗之地,沪申以其细心经营的各类展览证明着在上海的确存在着艺术、创意与奢侈消费之间的铁三角关系。但需要强调的是,上海,从来就不是一个欣赏创意或适合创意发展的城市,它的城市秩序建立在炫耀的基础上。
简·雅各布斯认为“城市是一个极富动态的地方,在那些成功的区域这一点更是突出,那些区域为成千上万人提供了规划的肥沃之地”。上海,正好是这样一座肥沃的城市,那些选择此处的创意人群不会取得像北京那样的文化高地,但足够让他们得到肥美的收获。
广州:放射线上的创意孤岛
[广东美术馆][广州三年展][时代玫瑰园][丽江花园]
城市肌理 ★★
人群与推动力 ★★★
创意策源地 ★★
发展前景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广州开始成为一座内向的城市,成为一个鲜有公共生活的大城市的典型。尽管在这座劳碌的城市里面,仍然存在着很多有意思的人——在一些地下音像店、在海印的发烧音响市场、在陶街的老式唱盘街,广州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消费市场。
广州和留在这座城市的人们在容纳四方资讯时的气量仍然开阔,他们欠缺的是气度——把事情做得风度得体一点。广州拥有也许是全国最好的美术馆(不是硬件,是软件);广州拥有全国最理性成熟的房地产市场(这得让开发商很自然地依赖创意去打动读者);广州同样拥有全国最好玩的人群。
而由于广州的市民性与功利性,广州的城市面貌并不为人所感染——更直接的词语是:不堪,比不上深圳是当然的了,甚至它比东莞、中山、杭州、重庆还不如。广州的街道千篇一律的是由以下部件组成的:一间士多店、一间小五金店、一间发廊、一个破书报摊、一个凉茶铺、一个标称“外贸服装”的无名服装店。简·雅各布斯曾断言:“如果一个城市的街道看上去很单调乏味,那么这个城市也会非常乏味单调。”
某种程度上忠于职守的小区保安与戒备森严的小区围墙,把广州分割为一个个割裂的街区,尽管这与纽约城的处理方式是一样的,但由于城区内部的广州缺乏较大型的发展商,再加上横七竖八的高架桥,整个广州被分割得异常分裂。人群从这个街区到隔壁街区要么被小区阻隔要么便被一道巨大的高架阻隔——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何在广州各类别的创意人群似乎并不像上海、北京那样有着共同的公共生活。他们进行着的工作更像是广州的城市干道的特征——放射线。
被认为是最多创意人群居住的丽江花园位于广州向南的放射线上;正与库哈斯合作建造中国首个空中美术馆的时代玫瑰园位于广州向北的放射线上;今年第二届的“广州三年展”从艺术展览放射为一个创意思考都市发展的团队;广东美术馆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官方美术馆的陈腐气早已放射出独立的射线。
也许是由于广州地处亚热带与比较杂乱的外部环境,形成了以大型的购物中心、地下商场取代传统商业街的新商业模式,这彻底挤兑了创意人群的商业发展空间。曾有一段时间,广州有一个“天河南一路”的街区,从2003年开始日见欣荣,承担着创意商业的某种可能,但却被管理部门像割杂草一样清除。广州城市的弊端在“天河南事件”中可以表露无遗:有时候缺乏管理,有时候又太注重硬性的管理。这在某种程度上,只能从某些执政者的视野眼界和理解水平上来作阐释。
正是由于放射线的特性,它会产生“非主流”的存在意义——即无论上海与北京发展得如何,广州在创意产业上的坐标意义与非主流意义将会始终存在。
深圳:先天不足的创意低能儿
城市肌理 ★★
人群与推动力 ★★
创意策源地 ★★
发展前景 ★★
因为一个华为,深圳是IT创意人才之都。
但深圳不仅只有理科生。它正被政府定位为一个全新的称号“中国设计之都”,根据便是深圳有着众多设计公司和设计人才。设计师王粤飞说:“城市和设计师之间是互相依存、共同发展的关系,没有社会对设计价值的认同,设计师就没有生存空间。”王设计的“1998世界杯海报”,曾获1998年法国世界杯足球海豹友谊奖,入选第17届华沙国际海报双年展。
深圳从事创意产业的不足亦同样可以从它的城市肌理寻找到——它太狭长了——从罗湖到福田跨越漫长的道路,但过客只需要半个小时便离开深圳,它的思维也太狭隘了,有一段时间,深圳甚至只是希望“为香港服务”——这些,都导致这座城市的文化无法厚实起来。对于需要大量的机会与厚实的“肥沃土地”的创意人群来说,深圳不是一个适合长期停留的城市。
香港:力所不逮的创意孤城
城市肌理 ★★★★
人群与推动力 ★★★
创意策源地 ★★
发展前景 ★★★
香港呢?在前任特首董健华的施政报告中,他要把香港带入创意经济时代,但他退下后,“创意”像他的包袱般一块被卷走了,包括他力主建设,对创意产业与文化产业极为重要的“西九龙文化”也被冻结中。
有意味的是,现任特首曾荫权,正是当时“西九龙文化中心”的督办人,但此刻也对西九龙持保守态度——所有香港人都觉得这么一个宏大的工程似乎劳民伤财。但为何不能想,不只是香港人需要西九龙呢?
未能从全国的意义来看“西九龙”的价值,是香港人在步入21世纪后眼界始终不够开阔的延续。从此便可以看出,香港并无立志成为“创意之都”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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